[凌李日常]扫墓
李熏然是被客廳裡的動靜吵醒的 他想推凌遠起來看看 一摸那半邊的床早已透著涼意 只好認命離開溫暖的被窩
客廳裡凌遠正把一套換洗內衣裝進包裡 李熏然給自己倒了杯水 問他 出差？
下週二冬至
李熏然點頭 那還是週日晚上回來嗎？
嗯 抱歉 本來說好要去看電影的
沒關係 我正好把之前欠的報告補了
李熏然滑著手機屏幕 提醒凌遠 你把那條羊絨圍巾戴上 天氣預報說週末降溫
凌家傳統 端午中秋春節元宵凌遠自然是要回家過的 清明冬至的掃墓也不能缺席 若是遇上工作日 便提前到週末 當然 凌遠也可以攜伴同歸 如果李熏然身份證性別那欄為女的話
他曾經跟父母暗示過自己的性向 也提起有中意的對象 可凌父只是冷冷的打斷他 小遠 有些玩笑不能隨便開 今天的菜是你媽媽特地為你做的 好好吃飯
對此 凌遠對於李熏然總抱有深深的愧意 因為對方早已跟家裡攤牌亮底
那時他們還未同住 交往了大半年李熏然覺的很合適 不知怎麼頭昏腦熱就回家交代了 當晚便來找凌醫生掛急診
凌遠撩起他的毛衣 幾條手指粗細的紅腫在脊背上交錯 問什麼都不答 只是笑 以後得給老爺子買個掃地機器人
凌遠在幾週後被李熏然母親從醫院叫出來 兩人坐到茶坊裡 中間隔著一壺咕咚咕咚冒熱氣的鐵觀音
凌遠踟躅著不知如何開口 李母似是看出他的為難
我今天來找你 只是想見見你 熏然不知道
凌遠點頭
阿姨您有什麼想問的 我定知無不言
李母卻說
我並沒有什麼想知道的 熏然很喜歡你 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
那您？
小凌，你不介意我叫你小凌吧？
凌遠搖頭 他不知李母究竟想說什麼 聯想起李熏然熱愛的八點半電視劇裡那些棒打鴛鴦的情節 有些手足無措
我們家熏然早產 又是獨子 一直寶貝得緊 我跟他爸什麼都由著他 這孩子從小主意就大 什麼事知道我們可能會不同意就先斬後奏 他當年考警校也是如此 現在我們更是管不了了
李母從桌子另一端伸出手來 握住凌遠的手
我寵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今天就當再溺愛他一回
李母的手很溫暖 暖到凌遠瞬間紅了眼眶
媽
知道凌遠週末要回家過的李副隊很無聊 中午溜出去吃飯的時候碰到以前警校的同學便多聊了幾句 對方感慨警校一枝花混得風生水起 不似自己 週末還要去被拉壯丁
什麼事呀 李熏然好奇 聽到對方回答後更是眼睛都亮了
凌遠週六被叫去會診了一個特殊病例 掃墓就拖到了週日 父母擔心路上堵車 催他早早出門 一家人到的時候才不過八點
凌遠的祖母兩年前過世 凌母說三年內必須要親自燒菜準備祭品 這是規矩 所以每次都是大包小包 趕上週日下雨 更是苦不堪言 好在祖父母的墓旁不遠處就有一個亭子 凌遠讓父母稍事休息 自己先打掃一下 擦擦墓碑 擺上花和祭品
雨下得有些大 凌遠一手撐著傘 一手顧著東西 不免顧此失彼把自己淋濕了大半
凌院長 現在感冒藥可是很貴的
手中的傘突然被抽走 取而代之的是雨停了
凌遠回頭 看到李熏然扛著一把類似交警站崗的那種大遮陽傘站在他身後 連人帶碑都遮的嚴嚴實實
撫額 李副隊 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嗎？
知道 李熏然站的筆直 為人民服務
凌父凌母遠遠看到一個穿著制服的人站在兒子旁邊 以為出了什麼事故 連忙趕來 凌遠只好介紹李熏然為朋友
凌醫生以前救過我的命 今天正好遇上只是行個方便而已 伯父伯母不用慌張
李熏然說的誠懇 又穿著一身警服 說服力爆表
他默默撐著傘 看凌遠磕頭上香 起來的時候約是不小心絆了一下 便下意識的去扶 凌遠抓住他的手站穩
抱歉
凌家父母只當他是在為自己剛才的失態道歉 李熏然卻知是為什麼
他笑著安慰他 沒關係
沒關係 只要以後我能以家屬的身份一起站在這裡就好
在此之前 哪怕是等上一個月 十個月 一年 十年都沒有關係
掃完墓 李熏然藉口還有工作任務便匆忙告辭 凌遠開車送父母回家 凌母四點多就起來準備 自然困頓的不行 凌父便換到副駕駛座 讓妻子睡得寬敞些
回程趕上掃墓大軍集體進程 被堵在了高架上 凌遠掏出手機查看後兩天的影院排片 凌父突然開口
那位李警官是朋友？
翻著影院座位圖的手指頓了一頓 是以前的病人
答非所問 但也不是謊言
凌遠轉頭去看父親 凌父卻沒有深究的意思 他指指前面 車動了 走吧
那晚 凌遠回家的時候李熏然已經睡下了 他義務幫人站了兩天班 被墓地的冷風吹傷 凌遠洗了澡也跟著鑽進被窩
我媽這次又給帶了不少菜
凌母知道醫院工作繁忙 每次回家總給準備不少半成品 多是肉菜 回家炒一下 再加個素菜就算一頓飯
李熏然迷迷糊糊地點頭 不許跟我搶阿姨做的爆魚
真護食 凌遠把人帶進懷裡 我爸這次讓我媽裝了很多 晚飯的時候 他問我 今天那個小警察喜歡吃什麼
李熏然瞬間驚醒了一半 他想轉過去看凌遠的表情到底有幾分真假 奈何腰際的手箍得死死
你要養胖一點 我爸媽以前總說女人要稍微有點肉才好生養
哦，難怪我媽那麼喜歡你
李熏然反手摸著凌院長最近因為應酬增多而日漸突起的小肚腩 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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