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诚楼]蜿蜒 6
前夜没怎么睡着的明诚一早就去出门买早饭，回来见明台已经起了，便让他搭把手将小锅里的咸浆分进碗里，顺便把金黄的粢饭糕装盘推到明台面前，“喏，你最喜欢的”
空气中弥漫着炸过的米饭香，明台感慨好久没有尝到正宗的家乡味道，“大哥要是知道我坐在这里跟你吃早饭，定是要打断我的腿的”
明诚挑着咸浆里的葱花，“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我，说了不该说的，仔细你的皮”
人人都道明家大少爷做事心狠手辣，却不知明家二少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可怜了小少爷过了半百的年纪，在自己哥哥面前还跟个小孩似的
“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旁边早饭摊的包脚布做的最好，大姐每次都给我多加个鸡蛋，阿诚哥你还记得伐？”
明诚点头，他第一天上学那天，明镜有事抽不开身，明楼就是带着明台和自己在那家早饭摊吃的早饭，给他和明台的鸡蛋饼里都加了双份的蛋
明楼送他们到学校门口，明台已经跟着熟识的同学先进去了，明诚还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尝试着松开手，却被牢牢拽着手指，只好蹲下来用明诚没有抓着的手拍拍本就整洁的衣服，“进去吧，不然上课该迟到了”
明诚看看教学楼，又看看他，依旧不放
明楼只好退让，他指着对面街角的一家小餐馆，“看到那儿了吗？我就在那里等你。你进去上课，如果觉得不适应就出来，我带你回家”
那话本是明楼随口说的，他也还是学生，自然也得去报到。只是想起少年松手时依依不舍的眼神，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翘课一次
明楼坐在餐馆里看了一天的书，学校放学时才看到明诚跟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一同走出来，他站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等接上了明台，才拉着弟弟的手小心翼翼穿过马路过来找明楼
作为一个插班生，第一天上学没打架没闹别扭，学校老师也表示能跟上进度，让原本悬着心的明镜宽慰不少，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明家少爷就流着鼻血进了门，不过，是最小的那个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阿诚呢？”明楼让他靠在沙发上抬着头，才让佣人找了止血棉花塞上，明镜就回来了，见着明台受伤，免不了心疼一番，也就没有细细追究打架的缘由
明诚比明台晚了一个小时才到家，进门的时候明台已经被明镜赶回房里休息了，明楼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开门声，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把书往桌上一摔，“跪下”
“哎呀，这是怎么了？”明镜正好从房里出来，以为是明楼责怪明诚没看好明台，劝道，“左不过是男孩子们闹着玩打了一架，你怪到阿诚头上做什么？”
“大姐，这事你别管”明楼将姐姐安抚走，见明诚还站在原处，“去小祠堂跪着，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诚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大哥，只好老老实实地跪着，腿抽筋了也一动不敢动，饭菜香顺着门缝飘进来，明诚才发现已经跪了近两个小时
脚步由远至近，明楼走进来，又关上门，“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知道，没有照顾好明台”
“对，也不对”明楼拉起明诚极力想隐藏的右手，露出一道血痕，“说吧”
明诚自知瞒不住，也就一五一十交代了。明台被收养时年龄尚小，加上明镜对他的溺爱毫不掩饰，总有些关于私生子的流言蜚语，不想这次竟然传到了学校。虽然造谣者比明台高了好几个年级，但也不碍着小少爷气势汹汹的去找人算账，结果显而易见。明诚在等明台放学时知道了这事，气不过，让幼弟先坐车回来，说是自己去会会那个罪魁祸首
明楼听了不知该表扬还是该批评他，正纠结着，明镜就在门外催他们，“先去吃饭，别让大姐等急了”
明诚揉了揉僵硬的膝盖，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处又被明楼叫住，“赢了？”
“嗯”明诚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明楼一瞬间扬起的嘴角，但很快又被刻意压下，“以后别对我撒谎，明诚”
餐桌上，明台讨好得给明诚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明镜因为明楼的无故迁怒，觉得对自己这个新添的弟弟有些疏于关心，也给夹了不少菜，明诚有些惶恐得看着面前堆得小山一样的碗，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大哥，明楼夹了块带鱼，剔掉刺放在小山顶上，“快点吃，要凉了”
评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