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日常]祈愿
每年年份更迭的那一晚 李熏然總是值班 凌遠得回家陪父母 兩人零點時分在電話裡互道一聲新年快樂 就算是一起跨年了
李警官公務繁忙對過節沒什麼概念 凌院長因為私人原因也不怎麼喜歡公曆新年 所以沒有一起過在他們看來也不算什麼大事 好在元旦假期還是有休息的 凌遠在報紙上看到植物園搞了個祈福活動 想著和李熏然在冬日裡去踏踏青
什麼？冬天沒青可踏？ 這不還有溫室嘛
新年初始 李母有去寺廟祈福的習慣 李家父子職業作祟對此都不太感冒 加上去年收了半子 陪同任務順水推舟落到了凌遠頭上
他一早開車接上李熏然母親 排隊買票上香磕頭 一個不落 還得時刻小心護著 深怕被擁擠的人群碰著 在大殿碰到認識的師傅 對方誇讚 令公子一表人才 李母拉著他的手笑著應下
凌遠在下午四點多才回到自己家 他與李母在廟裡吃了素齋 又繞回李家帶了不少愛心小菜 末了還被李父拖著下了兩副棋才被依依不捨的放走
李熏然還窩在被子裡補覺 是打死也不會離開被窩準備晚飯的 如果說新年新氣象 那麼今年注定還是凌煮夫當家的一年 好在兩人都特別忙 能一起在家開伙倉的頻率並不算高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李警官對於大冬天上植物園這事其實是非常抗拒的 但是新年第一天已經全部貢獻給了周公 饒是他臉皮厚也不好意思再在床上賴上一天 於是只好訕訕得陪愛人出來看黃草皮和枯樹幹
李熏然本來還對許願祈福活動有所期待 想著祈願樹不是蒼天青松 至少也該是個聖誕樹樣子的 得跟姚明差不多高 不然怎麼好意思叫這名字呢
結果......人家還真好意思
李熏然看到那所謂的樹的時候 嘴角都快笑抽了 他碰碰凌遠
別告訴我你管這個叫做許願樹
幾根金屬桿子拗成樹枝的形狀 連假花假葉都懶得裝飾 目測身高一米七 顯然麼有達到李熏然心目中的許願樹任職資格 可即便如此 上面還是已經掛了不少祈願符 李熏然本著走過路過絕不錯過的原則 拉著凌遠也寫了兩張
凌遠寫完就自己先掛上去了 李熏然沒看到內容 忍不住好奇寶寶
你的願望是什麼？
分院籌備順利
哎哎 放假期間禁談工作啊
那你許了什麼願？
世界和平
......熏然 我覺得你還能趕得上參選世界小姐的報名
那是 我怎麼看都長了一張冠軍臉啊 到時候 哼哼 你這尊小廟可就容不下我這尊大佛了
李佳麗 你這叫拋棄糟糠之夫啊
錯 這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看來我只能用孩子把你綁在身邊了
冬季的植物園的確沒什麼人氣 稀稀拉拉的遊客 光禿禿的樹幹 唯有蠟梅綻放著一絲微弱香氣 兩人一路斗著嘴 將聯票上的景點例行公事得逛了逛 李熏然就說累了 他買了串烤香腸坐在小賣部前歇腳 放凌遠去上洗手間
園內的路牌老舊 各種指示不清 最近的廁所門口又掛著待維修的牌子 待凌遠繞了一圈回來竟也花了進二十分鐘 本想著李熏然肯定要生氣 沒想到對方不僅老老實實等在原地，而且......
凌远愣住了
李熏然懷裡抱著個孩子 見他回來 一雙鹿眼笑成蝦眼 看 你的願望實現了
凌遠愕然得看著孩子衝他張開手求抱 等了會兒見自己沒有反應 小嘴一瞥 委委屈屈的就要落下淚來
哎呀 你幹嘛弄哭他呀
李熏然站起來一把把孩子往凌遠懷裡塞
七八個月大的孩子身上帶著一股奶香 軟軟的身體就這麼依靠在自己身上 凌遠不由有些僵硬 好在孩子並沒有哭鬧 反而抓著凌遠的大拇指打起了哈氣
李熏然站在一旁解釋著孩子的母親說要去趟洗手間 委託自己代為照顧一下的前因後果
不過話說回來 他媽媽怎麼去了那麼久？
凌遠皺眉 他讓李熏然翻翻嬰兒推車里的物品 果不其然 一封信壓在尿不濕下面 他忍不住抱怨
李警官 你做了幾年警察了 這分明就是遺棄啊
兩人的假期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被生生打斷 通常被遺棄的孩子以殘疾和女嬰居多 可這個孩子是個四肢健全的男嬰 並且也沒有殘障的外觀表徵 凌遠猜測可能是有其他臟器方面的問題 兩人不敢耽擱 直接把孩子送進了醫院
假期沒有門診 凌遠打電話與兒科主任交流了一下情況 決定先安排做幾個檢查 一路上孩子都很乖 只有在到醫院後凌遠試圖把他交給另一名護士時才開始哭鬧 怎麼哄都沒用 凌院長只好繼續抱著
現在怎麼辦？
李熏然有些歉意的看向凌遠 幾個檢查下來已折騰到了晚上 孩子餵了奶粉在小床上睡著了 小手卻還牢牢抓著凌遠的手指不放
你撿什麼不好
凌遠的口氣比起抱怨 更似無奈
白天他與李熏然說要個孩子 並非玩笑 他深知這個國家還沒有接受他們這樣特殊的愛戀 他不止一次想過 等忙過這段 等他們都準備好了 就離開這兒 出國 移民 結婚 也許再借助代孕要一個孩子 最好是個男孩 兩個大男人帶個女兒總不太方便
凌遠並沒有幸福快樂的童年記憶 但李熏然不同 李父李母的善良大度 養就了他陽光的性格 如果有他在話 應該不用擔心自己的陰暗童年影響日後對孩子的教育 不過 太像李熏然也不好 過於歡脫 自己怕是不能同時鎮壓著兩個
那晚 李熏然是窩在病床上睡的 凌遠是在病床邊的行軍床上睡的 護士巡房的時候 就看到自家院長的手放在床邊 被孩子拽著 李警官縮在小床上 摟著孩子 像極了兒科病房裡陪夜的那些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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